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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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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文\集团市场开发中心钟南江作者(左)与父亲(中)在一起离2018农历春节还有一周时间,我带着大儿子广闻从深圳匆匆赶回四川老家,探望已癌症晚期的父亲。一进家门,丢下行李,顾不上招呼客人,便径直推开卧室的门。躺在床上昏睡的父亲,脸庞又消瘦了许多,头发、牙齿几乎全部掉光了,手、脚也已浮肿。站在床前,俯下身体轻轻抚着他,并把头贴近他的耳朵,大声叫道:“爸爸、爸爸!”父亲艰难地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我,
 
\集团市场开发中心 钟南江
 
 
 
作者(左)与父亲(中)在一起  
 
2018农历春节还有一周时间,我带着大儿子广闻从深圳匆匆赶回四川老家,探望已癌症晚期的父亲。
一进家门,丢下行李,顾不上招呼客人,便径直推开卧室的门。躺在床上昏睡的父亲,脸庞又消瘦了许多,头发、牙齿几乎全部掉光了,手、脚也已浮肿。站在床前,俯下身体轻轻抚着他,并把头贴近他的耳朵,大声叫道:“爸爸、爸爸!父亲艰难地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我,吃力的张开嘴巴嘟囔着我的名字:“南江、南江”。此时的父亲和我上两次回来看到正以顽强的意志和病魔斗争的他已截然不同,疾病已把这个坚强开朗的老人摧残的不成人样了,连说话也变得很困难。我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父亲的眼角也渗出了两颗泪花......
如今父亲已到癌症晚期,癌细胞已扩散全身并侵入骨头。昔日身体硬朗的他,只有凭拐杖才能下床做吃饭、洗漱、上卫生间等几项基本的日常生活必需事项,其它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或坐沙发上,为了止痛母亲每天都必须亲自动手为他注射两支吗啡。从卧室到饭厅仅十余步距离,还有每次起床、躺下等平时一个正常人举手投足的动作,对他老人家来说却好像要使尽浑身力气,还需要亲人辅助方可勉强完成。
父亲是湖南安乡人,十七岁那年毅然离开家乡徒步四十里山路到县城报名参军,1966年响应支援国家“三线”建设转业到四川。此时的父亲,已全无当年军人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的风范,心中感到无限痛苦却无能为力。或许已预感到自己到了人生最后的时刻,父亲多希望我能在家多陪他几天,但因为工作及小孩上学之故,未能满足他老人家最后的这点小小“奢望”。回深后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通过母亲或兄弟的电话了解父亲的病情,或直接给医院护理大姐打电话询问情况。
今年228日晚,兄弟突然在微信里留言,叫我准备请假动身回家,父亲恐怕不行了。我的心“咔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了,却如此让人心酸不已、悲伤凄凉,透心的凉......。第二天,兄弟又打来电话说父亲今天的气色较好,暂缓动身。
第三天下午(32日)三点左右,突然接到护理大姐拨过来的电话,此时的母亲已慌乱到连电话都打不出,母亲只是惊慌的说了一句:“老爷子不行了,速回就挂掉了。大约过了十分钟,又看到了兄弟的来电显示,我已预感凶多吉少,甚至不敢接这个电话。此时,眼前的电话好似千斤重担,手指连划两下居然都未划开!凝神、定气,我第三次抬起已经僵硬的手指重重的一划,电话那头便传来兄弟仓促低沉的语气:“父亲已走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紧急追问:“什么? “父亲已走了!”兄弟又缓重的说了一遍。生命中至亲且至关重要的那个人竟永远的离我而去,我“啊”的大叫了一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泪止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返家的早班机上,我的心情仍然难以平复。这是我迄今为止最伤心的一趟回家之行,没能看到父亲最后一面也成为我终生的遗憾。二十几岁,为了梦想和抱负我决绝的离开父母出门打拚。刚开始时,一个人背井离乡、人地生疏,在家一切靠父母,现在全部需要一个人去面对各种困难和坎坷,难、难呀难!当时通讯也不方便,父亲就经常写信给予我精神鼓励和鞭策,而每次去信箱取信也成了我一件颇有点小激动的例行“公事。在那个艰难苦涩的岁月,能读到一封家书也是一种莫大的心灵慰籍,若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家信,心里还有小许的沮丧和惆怅。
今天,这一辈子的父子缘分终于走到了尽头!如今,我已与亲爱的父亲阴阳相隔,虽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天到来时,却让我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儿时夏天晚上在房顶纳凉,被一群孩子围住绘声绘色讲曾在海南岛当兵抓台湾“特务”故事的父亲,永远也不能开口了;学生时代每天晚上学习总习惯坐在身后滕椅上默默陪着我读书的父亲,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当年刚毕业在工厂里传、帮、带的师父(我与父亲曾经有过一段师徒的缘分,父亲是八级钳工且技术精湛),再也不能给我指点迷津、敦敦教导;那个当我长大出门,每次回家走的时候,在车站频频挥手告别的高大伟岸身影,再也见不到了。
我应该感谢父亲,他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他在工作及生活中勤俭朴实、任劳任怨、严于律己、以身作则的榜样示范一直激励着我,使我二十多年在外面独自工作生活,从来不惧怕困难,也没有被困难吓倒过。父亲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一个勤劳的习惯,使我从未感到劳累。他常说:“男子汉吗,多干点没什么关系!”
我应该感谢父亲,他教给我生活的知识和顽强的意志,鼓励我走上了自力更生、积极向上的人生道路。虽然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物质财富,但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只有这种知识、这种精神,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父亲走了,带着他对家人的挚爱、不舍和眷恋。天堂没有痛苦和折磨,愿操劳一生的父亲安息吧!斯人已去,音容犹在、德泽长存!您勤劳、善良、朴实、正直、坚韧、严谨、敬业、奉献、细致的优良品德,将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心中!您的爱将永远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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